期刊信息
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主管:中国社会科学院
ISSN:0257-5914
CN:11-1009/I
语言:中文
周期:双月
影响因子:0.283217
数据库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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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研究
微信上的万里校书记(5)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回想起来,每一个问题的解决过程,都有一个故事,虽然艰难,但对我来说,都觉得有趣。下面略举几个,以飨读者。 一、著名的作家,名字居然“待定
回想起来,每一个问题的解决过程,都有一个故事,虽然艰难,但对我来说,都觉得有趣。下面略举几个,以飨读者。
一、著名的作家,名字居然“待定”
明初有一位著名作家,说是“著名”,其“名”却是有争议的。王袆(1322—1374),字子充,与宋濂同门。其名“王袆(huī)”,或作“王祎(yī)”,如《辞海》《明人传记资料索引》以及《中国文学大辞典》皆作“王祎”,《晚明小品研究》初版沿用作“王祎”。按,今古书籍中二者皆有用之,比如《明史》作王祎,《四库全书总目》则作“王袆”。两种写法都有权威的文献依据,似乎都说得过去。但是,“王袆”和“王祎”,读音不同,意义迥异,就一个人的名字而言,不可能通用,必然以一种为准。
我和学术界朋友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确认应该以“袆”字为是。有几个理由。首先,根据宋濂《文宪集》卷九《送王子充字序》、方孝孺《逊志斋集》卷七《王氏兄弟字说》二文中,文中明确说明王袆之名,意在指衣服,故必然从衣。此二人皆与王袆同时,所说应可信。其次,王氏兄弟三人王裕、王袆、王补(见《逊志斋集》卷二一《常山教谕王府君行状》),兄弟取名偏旁应该相同,故以“袆”为是。最重要的是,王袆自己署名为“袆”而非“祎”。名从主人,应该以本人的署名为准。
图一 王袆手迹
我曾通过微信向复旦大学陈广宏教授请教,他告诉我,王水照先生的高足侯体健博士提到,王袆有署名手迹的图片,上面清楚自书其名为“王袆”。我即通过微信请教侯体健先生,他说,这是他的师兄弟浙江师范大学慈波先生说的。他又马上与慈波联系,即时得到回复:徐永明《元代至明初婺州作家群研究》一书对此问题已有专门讨论。王袆署名手迹图片来自书前附有图片(附图一),上面清楚自书其名为“王袆”,此可为确证。慈波先生又谓,多年前,香港何冠环先生就有文章专门讨论这个问题,虽然记不清论文的题目,但其意思即认为应该为“王袆”。一个字,前前后后折腾了不少时间,结果虽然不是我自己的发明,但经过一番探索,最终能得到确证,对我来说,长了见识,有了进步,对于拙著的修订本而言,也减少了一个小瑕疵。这种探讨的过程本身就很有趣味,也很快乐。
二、差点擦肩而过的文献
《晚明小品研究》引用了一段王则古在《鸾啸小品序》中评论潘之恒及其创作的话:
历览登眺,幽壑奇岩,恋恋低回不能去。所纪江山洞湖、观阁园池,经其摹写,恍焉坐翠微,泛烟波,松篁丛桂之集目,令人神往而当卧游也。即非品题赠答,韵语绮谈,一一道人意中事,读之而躁心平,郁心畅,垒块可消,以歌以舞,如怨如诉,所谓诗可以兴,非耶?
此段文字,拙著初版亦未详注出处。利用“读秀”检索,论著方面以拙著最早引用引文,此后其他论著引此文亦皆无出处。文章选本方面,则有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5年出版的夏成淳编的《明六十家小品文精品》,此书在潘之恒的“集评”中,引用此文,然该书也无详细出处,不知何据。
我为此特地请教复旦大学古籍所的陈广宏教授,他是明代文学和文献研究名家。他让弟子徐隆垚同学查找。徐隆垚是一年级硕士研究生,学习任务很重,但非常热心负责。接受此任务之后,很快就告诉我他查到此书的信息:“王则古《鸾啸小品序》,见潘之恒撰《鸾啸小品》,明崇祯二年刻本,上海图书馆古籍部。”这个好消息让我松了一口气。次日,徐隆垚特地跑到上海图书馆查阅此书,找到《鸾啸小品》一书,可惜在该书卷首找不到王则古的序。他给我来微信:“王则古《鸾啸小品序》,见潘之恒撰《鸾啸小品》,明崇祯二年刻本,卷首,上海图书馆古籍部,然检此书,无此序。不知此序在何文献中,或者在其他版本的《鸾啸小品》。”收到他的微信,我想,也许这个版本刚好没有收入此序,我又让他看看王则古是否有别集,如果有的话,有可能收在其中。但他回复,“就我手头的目录题跋集来看,没有见到有人藏他的别集。网上也找不到。根据(雍正)《河南通志》记载,万历四十一年进士,经历以做官为主,文学似乎并不有名”。文献核对的进展似乎又进入死胡同,不免有些沮丧。
过了几天,突然收到徐隆垚同学的微信:“吴老师,王则古这篇可能不是序而是跋啊。我下次再去上图给您看一下。哈哈,我上次把几篇序翻了几遍,居然忘了看看跋尾,是我粗心。”“我看到有人写论文用到这条,有的没有注释,有的注释在‘卷首’,云‘禹州王则古……’想来这个本子上是有他的痕迹,不过可能不在卷首,或在卷尾,因为卷首我翻了很多次,的确没有这篇。可能叫‘后序’之类的,也会放在后面。”于是,徐隆垚特地又跑到上海图书馆查此书,不出他所料,终于在卷尾查到了王则古的《鸾啸小品序》。最后,在修订本中,该文献注明如下:“王则古《鸾啸小品序》,见潘之恒撰《鸾啸小品》,明崇祯二年刻本,卷尾,上海图书馆古籍部。”我想,以后,若有人要核对此文献,就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指引,而不会再去找卷首了。徐隆垚同学为了我这条材料,特地跑了两次上海图书馆古籍部,真让我感动。这对于徐隆垚来说,也是在实践中学习和进步的过程。他从最早从卷首寻找这篇序,到领悟到从卷尾去查找序文(后序),这不但是凭借文献学的知识,也是对文体学知识的运用。
文章来源:《文学遗产》 网址: http://www.wxyczzs.cn/qikandaodu/2020/1113/3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