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信息
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主管:中国社会科学院
ISSN:0257-5914
CN:11-1009/I
语言:中文
周期:双月
影响因子:0.283217
数据库收录:
北大核心期刊(1992版);北大核心期刊(1996版);北大核心期刊(2000版);北大核心期刊(2004版);北大核心期刊(2008版);北大核心期刊(2011版);北大核心期刊(2014版);北大核心期刊(2017版);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1998);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1999);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0-2002);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3);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4-2005);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6-2007);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08-2009);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0-2011);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2-2013);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4-2016);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7-2018);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来源(2019-2020);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中国人文社科核心期刊;社科基金资助期刊;中国科技核心期刊;期刊分类:中国文学
期刊热词:
专题研究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遗产:热爱“近处的人”还是(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监禁期间,作家始终阅读的是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送给他的新约圣经。这本圣经也伴随了作家一生,对信仰问题的探索和思考也成为此后创作中的核心问题
监禁期间,作家始终阅读的是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送给他的新约圣经。这本圣经也伴随了作家一生,对信仰问题的探索和思考也成为此后创作中的核心问题。监禁和苦役中,作家回忆起自己童年所接受的东正教信仰,并反思自己对激进思想的迷恋。在短篇随笔《农夫马列伊》中,作家表达了这样的思想: 粗鄙的外表下,人民身上保持着信仰带来的爱。在这种爱的反衬下,人文主义者所高呼的“自由、平等、博爱”,因其否定传统信仰、无限肯定自我而显得苍白造作。
在《作家日记》和给友人的书信中作家多次谈到自己当初“走迷了路”:“你们怎么知道彼得拉舍夫斯基分子不会成为涅恰耶夫斯基分子呢?……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是涅恰耶夫,但不敢说,年轻时……我不会成为涅恰耶夫分子。”作家以文学作品和政论文等形式,或间接或直接地表达自己的信仰,展现信仰之途上遇到的困惑,其文学思考也更加深入成熟。
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中译本(曹缦西 译,译林出版社,2021年10月)。
1864年,作家经历的人生磨难,成为他创作中又一个重要阶段。这一年,作家完成了《地下室手记》,揭示了个体之人的存在状态:在层层剥离外在的身份后,人内心深处的本质——自由意志——呈现出来,这是作家竭力捍卫的。然而,作家也同样揭示出自由之人所要面对的人性问题,那种对他人、对自己都难以面对的骇人情形:高尚背后隐藏着恶毒和卑鄙。这种存在处境的危机,让人不能再为自己感到骄傲,不得不为自身情形进行忏悔。
同年,作家先后失去了在其生活和事业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两位亲人——妻子和哥哥。在沉重的精神打击下,作家对爱的问题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的妻子玛丽亚在长久害病后死去,他写下了著名的篇章:“玛莎躺在停床上,我和她还能再见面吗?”
文章中,作家从自身的经历中认识到人的局限。人凭着天然本性,无法实现“爱人如己”,即使是为最爱的人,都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奉献一切。人存在之双重悖论在“爱”中令人痛心地显明了。爱是人最高生活意志的体现,但人的“己”横亘其中,使爱难以实现,这也成为人之存在最大的痛苦。“欲望”与“爱”相悖而存的主题被作家反复书写,并在此后《少年》《卡拉马佐夫兄弟》《温顺的女人》等诸多作品中得到深刻的揭示。
改编电影《卡拉马佐夫兄弟》(Братья Карамазовы 1969)剧照。
后期创作中,作家严格区分“幻想的爱”与“实践的爱 ”。前者指向人道主义空洞理论所谈的虚幻的爱,实则是对自己的爱;后者指向信仰感召下对人奉献的爱。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没有对永恒价值的信仰,真正的爱是不可能实现的。对人真正的爱,并非局限于感性,而是从人的心灵深处尊重他人的人格,爱他全部的存在。仅仅停留在感性范畴会导致欲望,遏制对他人人格、自由意志的理解和尊重。而追求心灵成长的代价是痛苦的,因为它要求人不断与自己争斗,超越自我中心的局限。非如此,人就将沿袭天然的惯性,在自我中滑向堕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几乎没有静态完美的人,所有人都带有原罪,都要经历内心的挣扎:经由盲目、迷失和苦难而达到心灵成熟。只有这样,人才能够宽容忍耐地对待他人的缺点,在实际生活中爱“近处的人”,而不是在想象中爱“远方的人”。
对人心盲目的警醒
改编电影《罪与罚》(Преступление и наказание 1970)剧照。
作家前期的生活虽然饱经忧患,但后期却得到了让无数作家羡慕的家庭生活。1866年,年轻的速记员安娜·斯尼特金娜走进作家的生活,成为作家生活和创作的得力助手。是作家发表于1865年的《罪与罚》,让安娜对作家有了深入的理解和仰慕。她不仅使作家还清了此前的债务,还帮助作家摆脱了赌博的挟制。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很长一段时间迷恋赌博,并将这种体验写入了中篇小说《赌徒》。赌博中,作家经历了难以抗拒的诱惑,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虚幻和“自我实现”:一面是获得成功、瞬间发财的诱惑,一面是强烈的虚幻感——仿佛对整个世界都胜券在握。他写下了自己屈从于欲望的挣扎:“我痛恨赌博,但却不能战胜它。”是妻子安娜由信仰而来的忍耐和宽恕,使作家获得了精神援助,最终摆脱了嗜赌的捆绑。这使作家对人性弱点,对罪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在后期的作品中,作家不断呼吁人们关心罪人,关爱那些深陷迷惑的人。如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佐西马长老的拳拳之语:“弟兄们,不要害怕人的罪,要爱那些尚在罪中的人,因为这接近上帝的爱,是地上最崇高的爱。”
文章来源:《文学遗产》 网址: http://www.wxyczzs.cn/zonghexinwen/2021/1117/64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