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信息
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主管:中国社会科学院
ISSN:0257-5914
CN:11-1009/I
语言:中文
周期:双月
影响因子:0.283217
数据库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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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研究
论纳博科夫的民族性与世界性(3)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总体而言,纳博科夫的世界性不仅体现于其艺术创作中的游戏因素和风格魅力,还体现于其创作中的抒情性奥秘和多元主题思想。“20世纪的文学主潮是现
总体而言,纳博科夫的世界性不仅体现于其艺术创作中的游戏因素和风格魅力,还体现于其创作中的抒情性奥秘和多元主题思想。“20世纪的文学主潮是现代主义,现代主义核心的美学追求是反叛性、先锋性、实验性,是对既有文学规范的颠覆。”[13]而纳博科夫的创作生涯囊括了俄罗斯侨民文学的三次浪潮。换言之,纳博科夫现象的世界性跨越了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的阶段。尤其是小说代表作品具有开放性和实验性等特点,其小说《微暗的火》《劳拉的原型》《阿达》等先锋之作明显具有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创作特点。作家同博尔赫斯、巴斯一样被誉为后现代主义作家,尽管纳博科夫声称不属于任何团体,没有什么教条或派别对其产生任何影响。[注]纳博科夫在1962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做出上述回答,体现出作家艺术创作的独特性。参见文献[14]。
纳博科夫的艺术作品最初进入世界读者的视野主要是通过其文体的创作和实验技巧。作家如同一个高明的魔法师,运用变幻无穷的手法和游戏来展示复杂多变的世界。在《文学讲稿》中,纳博科夫认为从“大作家总归是大魔法师”的观点出发,读者才能努力领悟他的天才之作的神妙魔力,研究他诗文、小说的风格、意象、体裁,也就能深入接触到作品最有兴味的部分。[15]
在《俄罗斯侨民文学史》著作中,A. B. 列捷尼奥夫独立撰写了纳博科夫章节。他认为纳博科夫在俄罗斯侨民文学中占据着一个特殊的地位。纳博科夫的世界主义诉求是基于其创作生涯俄罗斯时期的民族主义立场的。纳博科夫通过翻译普希金的作品向西方传播俄罗斯经典作品,为西方读者了解俄罗斯古典文学优秀作品做出了重要贡献。在由博佐维奇(Marijeta Bozovic)和莫森(Gary Saul Morson)共同撰写的《纳博科夫经典:从〈奥涅金〉到〈阿达〉》(Nabokov’sCanon:FromOnegintoAda, 2016)中,通过颇具洞察力的研究,作者提出纳博科夫的翻译大作《尤金·奥涅金》以及后期创作的英文小说《阿达》等揭示出纳博科夫将19世纪和20世纪西方代表经典作品同俄罗斯文学一起视为艺术主流的雄心和抱负。在两位作者看来,纳博科夫的经典具有跨语际和跨国界性特征,其不朽的艺术作品对几代多元化的国际作家而言仍然是强有力的源文本,对视觉的、电影的、音乐的以及其他艺术形式改编仍是丰富的创作素材。[16]纳博科夫认为,世界文学的顶峰是莎士比亚和普希金。在接受BBC电视台记者采访时,他曾回答通过翻译普希金以及论析普希金的英语作品来对俄罗斯文学表达敬意。“普希金的血液不可避免地流淌在现代俄国文学的静脉中,一如英国文学流淌着莎士比亚的血液。”[14]64
同莎士比亚一样,纳博科夫的艺术魅力首先在于其独特的语言艺术和游戏精神。其实,纳博科夫在世界文学中能够占有一席之地,主要归因其艺术作品的创作形式和语言技巧。当被问及写作的目的时,纳博科夫答道:“既是为了自得其乐,也是为了知难而上。我的写作没有什么社会目的,也不传递道德信息;我就是喜欢编造带有优雅谜底的谜语。”[14]16《每日邮报》曾对纳博科夫评论道,自莎士比亚之后,没有第二个作家对语言的浇铸与运用能够如此灵动、慧黠以及创造力十足。其实,西方学界最初对纳博科夫作品的研究与解读就是从其文本中的语词、技法、结构等形式批评方面切入的,以揭示纳博科夫的创作风格和艺术手法,于是纳博科夫被贴上了醉心于艺术形式、玩弄花招的魔术师的错误标签,容易将读者引入误区。[注]在俄罗斯本土和西方学界存在一种较有影响力的观念——纳博科夫的“游戏诗学”,认为纳博科夫的作品是一种独特的精妙游戏,缺少心理内涵和形而上的内涵。参见文献[2]。好在20世纪70年代,西方学界逐步转向纳博科夫伦理的、形而上的研究思路,在皮弗、博伊德、亚历山大罗夫、康纳利等学者的推动下,读者开始走出纳博科夫的文体阐释,而更多地关注其作品中的主题思想、道德意图、彼岸世界等内容和意义阐发。
艺术家的经典性品性既要有深刻的思想,还要有“有意味的形式”。在兰格看来,艺术家是靠其对情感符号形式的直觉,并有意识地将感情认识投射进客观形式之中而成为艺术家的。[17]纳博科夫的艺术创作是融审美性和思想性于一体的。纳博科夫的艺术观可以从其撰写的“关于一本题为《洛丽塔》的书”的后记中窥见一斑。“对于我来说,只有在虚构作品能给我带来直截地称之为美学幸福的东西时,它才是存在的;那是一种多少总能连接上与艺术(好奇、敦厚、善良、陶醉)为伴的其他生存状态的感觉。”[18]在纳博科夫看来,艺术的魔力渗透于艺术家的叙事风格、技巧、语言和实验游戏中。在刘佳林看来,纳博科夫与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的理论主张距离更近。纳博科夫所说的文学的魔力实际上就是形式批评学派共同强调的文学性。[19]国内外已有多位学者撰文阐释了纳博科夫与俄国形式主义诗学、英美新批评、浪漫主义等文学理论的内在联系,揭示了其小说中形式手法的深刻内涵。与此同时,国内外学者运用形式批评和伦理批评综合性研究方法以揭示纳博科夫创作密码背后深沉的道德和伦理内涵。纳博科夫曾预言道:“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位对我作出崭新评价的人,宣称我远不是轻浮之徒,而是一位严峻的道德家,旨在驱逐罪恶,拷住愚昧,嘲弄庸俗和残酷——而且施无上的权力于温厚、天资和自尊。”[14]193如今作家对自我的预言性评价已经成为现实。纳博科夫在世界文坛的形象不仅是一位玩弄文学戏法的魔法师,还是一位道德哲学家,其独特的创作密码背后隐藏着深刻的伦理内涵和形而上思想。
文章来源:《文学遗产》 网址: http://www.wxyczzs.cn/qikandaodu/2020/1111/368.html